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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划过图纸上的灶台:“灶房得扩宽点,邢师傅的铁锅要换成大的,能炖下整只老母鸡;陈露的玻璃罐要砌成墙,阳光照进来,红的石榴、绿的青梅、黄的枇杷,像面彩色的窗;熊立雄总说切菜累,我要在墙上装个自动切菜机,他只要把菜放进去,机器就切成月牙儿、方块儿,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熊立雄忽然拍了下手:“那我就能腾出手来学做月饼了!去年把糖罐碰倒在石榴籽里,陈露笑我是‘甜蜜杀手’,以后我要做款‘素味斋月饼’,馅里放咱们后院的桂花、陈露腌的青梅、邢师傅熬的豆沙,饼皮上印着徐涛画的吉他,王店长您说,是不是能卖疯了?”
“何止卖疯,”陈露接话,眼睛亮得像星星,“我要把吃剩的月饼皮收集起来,做成月饼酱,抹在素包上,张奶奶的孙子肯定天天来抢。到时候外国客人再来,不光教他们说‘月饼好吃’,还得教他们说‘素包更甜’,金发姑娘说不定会把这味道写进她的中秋歌谣里,唱给全世界听。”
徐涛忽然站起来,抱着吉他走到天台边,对着月亮弹起新写的调子。“我这歌里有院子里的灯笼,灶房的铁锅,邢师傅切菜的叮当声,陈露腌糖蒜的咕嘟声,还有熊立雄碰倒糖罐时的哗哗声。”他的声音混着旋律飘过来,“等素味斋十岁那年,我要把这些声音都录下来,刻成CD,客人来吃饭就送一张,让他们走在路上也能听见——素味斋在想他们呢。”
邢成义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忽然说:“我老家有棵老槐树,小时候娘总在树下给我煮面。去年我把树籽带来了,埋在后院墙角,现在已经冒出芽了。说不定再过五年,它能长到二楼高,夏天的时候,客人坐在阁楼上吃饭,槐花落在碗里,面都带着香。到时候我就给客人讲这树的故事,说它从老家来,跟着我在素味斋扎了根,就像咱们这些人,原本各在天涯,现在都成了一家人。”
王店长的牛皮本上,不知何时多了几笔新画:阁楼上的小桌,墙角的槐树,玻璃棚里的罐子,还有一群人围着灶台笑。“你们看,”她指着画里的月亮,“不管过多少年,这月亮总照着素味斋,照着咱们。叶总说过,做餐饮是场修行,修的不是名气,是人心。等咱们都老了,邢师傅切不动菜了,就坐在门口教年轻人颠勺;陈露的玻璃罐爬满了藤蔓,就戴着老花镜给罐子贴新标签;熊立雄做不动月饼了,就给孩子们讲当年碰倒糖罐的故事;徐涛的吉他弦松了,就坐在槐树下哼旧调子,我呢,就守着这院子,给大家泡菊花茶,看着月亮说‘你们看,日子还是这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