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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驱虎吞狼,暗渡陈仓
接下来的两天,李璟将目标集中在了永巷管事,那个曾被他暗中教训过的老宦官身上。
他没有再窃取对方的胆气或锐气,而是反复地、极其隐蔽地窃取他的“谨慎”与“耐心”,同时,又将一些从其他宦官杂役那里窃取来的、关于“西郊皇陵差事油水丰厚”、“管事太监有意安排亲信”的零碎念头,巧妙地“植入”老宦官烦躁的心绪中。
这种操作极为精细,对精神力的消耗巨大。李璟不得不大量窃取其他囚犯微薄的生机来补充自身,导致永巷内的囚犯们愈发萎靡,而他自己眼底的幽光则越发深邃。
效果是显着的。
老宦官变得愈发焦躁多疑,看谁都觉得想抢他差事。对安排西郊皇陵运送人员名单这件事,更是上了心,决心要安排几个“懂事”、“听话”,而且最好“有把柄”在自己手里的人去。
这一日,永巷内发生了一场小小的冲突。
一个因偷盗被罚入永巷的瘦小囚犯,在领取饭食时,“不小心”撞到了正在巡视的老宦官,将其腰间一块不值钱的玉佩撞落在地。
老宦官勃然大怒,正要发作。
那瘦小囚犯却吓得磕头如捣蒜,连声求饶,并表示自己愿意去做最苦最累的活计赎罪,比如……即将出发的西郊皇陵运送。
老宦官眯着眼,打量着这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囚犯。此人胆小如鼠,又有把柄在自己手里,正是最合适的“自己人”。而且皇陵差事虽有些辛苦,但确实能捞到些许油水,让这罪囚去,既办了事,油水也自然落到自己口袋。
“哼,算你识相!”老宦官冷哼一声,踢了那囚犯一脚,“滚起来!三日后,跟着杂役队去西郊皇陵!若敢出差错,仔细你的皮!”
“是是是!谢公公!谢公公!”瘦小囚犯千恩万谢,连滚爬爬地退下了。
无人注意到,在角落阴影里,李璟缓缓睁开了眼睛,嘴角掠过一丝冷意。
那瘦小囚犯,自然是陈枭假扮。以他的身手和奴印带来的气息收敛效果,模仿一个胆小偷儿,轻而易举。
三日后,清晨。
一队宫中杂役,押送着几辆满载旧物的马车,缓缓驶出皇宫西侧门。
队伍末尾,低着头,小心翼翼跟着的,正是易容改扮、气息萎靡的“瘦小囚犯”陈枭。
在即将走出宫门的那一刻,陈枭借着整理鞋履的姿势,微微停顿,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永巷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