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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医生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也感受到了那份巨大的两难。她沉默了许久,才将这个信息,用最委婉、最不刺激的方式,传递给了黄小磊。她没有提“幸存者”,只是说警方在尝试帮助一些人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些技术困难,需要更精确的“地图”。
黄小磊听着,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他听懂了李医生的弦外之音。那双“眼睛”,就是他。
又一次。他又被推到了那个边缘。一边是自身仍未痊愈的伤痛和恐惧,一边是远方一个具体生命的渺茫希望。
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那天晚上,他失眠了。黑暗中,他仿佛又听到了水牢的滴水声,听到了铁棍的呼啸,也仿佛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微弱的呼吸声,在遥远的黑暗中挣扎。
第二天,他主动找到李医生,声音沙哑而颤抖:“……那些图……怎么画?”
李医生心中一震,既感到欣慰,又充满了沉重的负罪感。她拿出纸笔,还有警方提供的、已经处理过的、抹去了所有敏感信息的园区外部区域卫星图打印件(只有大致轮廓和经纬网格)。
“不需要画得很像,想到什么就画什么,任何细节都可以。比如,一扇窗户的位置,一道楼梯的朝向,一盏灯的样子,甚至地上一个特别的水洼……”她努力将过程描述得像是某种抽象的记忆游戏,淡化其背后的血腥现实。
黄小磊把自己关在病房里,对着那些轮廓图,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他眉头紧锁,汗珠从额角滑落,铅笔在纸上艰难地移动,时而停顿良久,时而快速地涂画几下。这个过程,无疑是一次次将他重新拖回噩梦的精神酷刑。
他画下了水牢东侧那排低矮房子的模糊轮廓,标注了那个记忆中的了望塔和破喇叭。他努力回忆着“大白楼”的窗户样式(是否有栏杆?是推拉窗还是铁皮窗?)。他甚至凭印象画出了几条主要道路的走向和巡逻守卫大概的换班时间(“早上太阳到那个屋顶时换班”、“晚饭后有人开车来”)。
这些信息零散、主观、甚至可能因记忆扭曲而存在误差,但它们来自受害者视角的第一手观察,是任何技术手段都无法替代的!
他将画好的几张纸交给李医生时,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一种被掏空后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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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郑重地接过那些沉甸甸的纸,没有多说安慰的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