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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瞥见过水牢东侧的方向……那边好像不全是围墙……好像有一排低矮的……棚户?或者是仓库?旁边似乎确实有一条小路……
还有“老狗”。那次对话发生在水牢附近……“老狗”当时的表情是羡慕?还是抱怨?“大白楼”……“搬砖”……他当时以为“搬砖”就是体力劳动,但现在想来,在那种语境下,“搬砖”会不会是他们对某种特定诈骗模式的“行话”?
这些碎片化的记忆,混杂着痛苦、恐惧和模糊的视觉残留,绞缠在一起,难以分辨。挖掘它们,不亚于又一次精神上的酷刑。他常常在回忆中脸色发白,呼吸急促,不得不停下来,很久才能平复。
李医生陪着他,在他情绪激动时引导他深呼吸,在他卡住时用极其温和的语气提问:“看到那条小路了吗?是土路还是水泥路?”“棚户的房子是什么颜色的?”“‘老狗’说‘搬砖’的时候,手指有比划什么动作吗?”
这些问题,像细小的钩子,试图从混沌的记忆泥潭里,钩出一点点可能有用的细节。
过程缓慢而痛苦。有时枯坐半天,一无所获。有时想起一点,却又无法确定是真实记忆还是噩梦的扭曲。但黄小磊展现出了惊人的耐心和毅力,仿佛将这次记忆深掘,也当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复健”——对他大脑和意志的复健。
一天深夜,他再次从关于水牢的噩梦中惊醒,心跳如鼓。但这一次,梦的末尾似乎多了一个清晰的画面:水牢东侧那排低矮房子的尽头,似乎有一个高出其他建筑的、简陋的了望塔,塔顶上挂着一个破旧的、似乎是扩音喇叭的东西。
这个画面异常清晰。他猛地坐起,也顾不得是凌晨几点,抓过床头的笔记本和笔,借着手机灯光,歪歪扭扭地画下了一个了望塔和喇叭的简图,并在旁边标注:“水牢东头?塔?喇叭?”
第二天,他将这张画推给李医生时,手有些颤抖。李医生看着那稚嫩却清晰的图画,眼神变得凝重。她立刻意识到,如果这个记忆准确,那么这个了望塔的位置和功能(可能是发布指令或警报),可能是一个重要的方位标定点,甚至可能暗示着那条小路通往区域的某种重要性。
她没有丝毫耽搁,再次通过安全渠道,将这个最新信息传递了出去。
专案组那边,正为“惊雷”行动的失利和犯罪集团可能转移非洲的战略动向而焦头烂额。黄小磊提供的这个看似微小的细节,如同沉闷空气中的一丝微弱电流,立刻引起了技术侦查人员的注意。
小主,这个章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