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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里哗啦散了一桌子，连带着撞倒了关子元放在桌边的保温杯。
“嘶——！”滚烫的热水泼洒出来，瞬间浸湿了珍贵的习题册，烫金封面晕开一片狼狈的深色褶皱。
关子元的手背也被溅到，火辣辣的疼。
他猛地缩回手，倒吸一口冷气。
“啊！对不起对不起关神！”
林小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掏口袋找纸巾。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没事。”
关子元咬着牙，强压着想把桌子掀翻的冲动，试图自己收拾残局。
这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我来帮你！”林小满急急忙忙伸手帮忙擦拭桌上的水渍，结果忙中出错，手臂一拐——
“哐当！”
保温杯被她胳膊肘扫到了地上，发出清脆又绝望的碎裂声。
残余的热水和玻璃碎片四溅开来，有几滴又精准地溅到了关子元的脚踝上。
“嘶……真倒霉……”关子元把脏话硬生生咽了回去，额角青筋直跳。
他看着一地狼藉，再看看旁边一脸闯了大祸、嘴巴微张、背着手不知所措的林小满，只觉得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我…我赔你杯子！关神！对不起对不起！”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不知是吓的还是急的。
“没事。没事。没事。”关子元连说三个“没事”，声音平板。
不知是在安慰对方，还是在催眠自己。
他只想原地消失。
林小满终于安分下来，像个鹌鹑一样缩在旁边，不敢再动。
关子元重新戴上耳机，北果乐队主唱黄凌清泠的嗓音试图抚平他的暴躁。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再次进入物理的世界。省赛第一的喜悦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烦躁：赶紧熬过这该死的晚自习，眼不见为净。
然而，命运似乎铁了心要跟他作对。
“关子元同学，出来一下。”他听见有人在他身后叫他名字。
关子元浑身一激灵，猛地回头。
只见理学院院长于教授正站在他身后，他身后还跟着一脸严肃的辅导员郑中海。
关子元头皮发麻，在全班同学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跟着于院长走出了教室。
直到晚自习结束，他才被于院长意犹未尽地放行。
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