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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愕的目光。
惟有毕士安浑浊的瞳孔皱缩,神色担忧——他最清楚外孙女的命格,八字全阴,阴纬脉损,自幼离不得那桃木簪和司南佩。可今日婚祭大典,服饰都是按照规制穿戴,那辟邪之物定是不能戴。
他枯瘦的手握起,指节泛白,目光焦急地望着外孙女的方向,剧烈咳嗽起来。
神色有异的还有司天监监史序,他手指迅速掐算一番,抬头时正对上毕士安的鹰隼般的目光,默默将“彗星袭月”不祥的话咽了下去。
御史中丞执笏向官家欲谏,官家看了一眼毕士安,便笑着摆手:“朕每次行完祭礼,也是疲累的很,何况小女娘,累倒也是常理。”顿了一下又道:“你可知这祭祀的服饰配饰足有二十斤重。”
听官家如此说,李沆顺势笑道:“今日是两人的成婚日,说起来也不算逾礼。”
“是是……”其他官员附和。
“传朕口谕,沈卿先送新妇回宅歇息。”官家对身边内侍吩咐,“待安顿好了,再入宫赴宴不迟。”
是夜,毕宅庭院结彩,院内遍燃红烛。
婚房更是雅致而喜庆,青红色的纱帐悬垂于雕花架子床,床楣贴着喜字。
苏赢月在绣有鸳鸯、并蒂莲吉祥纹样的锦被中悠悠醒来,身上依然穿着礼服,仅脱下外衫,头上饰物也未取下。
花烛摇曳间,她忽然想起婚祭仪式上的那张折纸——她缓缓坐起,葱白手指掀开锦被,起身走向花鸟屏风前,取下青衣纁袡,从袖带里拿出那张折纸,而后在妆台前坐下。
她一折一折打开,见纸张染淡绯色,纸面砑云气纹,她手指一顿,这纸张她认识,乃霞光云篆纸,是二级宫廷用纸,官家多赐有功之臣。
苏赢月眼波流转,十分好奇他用如此贵重的纸张写些什么。
折纸完全打开的瞬间,几行笔力遒健的字迹映入眼帘——结构严谨疏爽,点画圆融俊朗,墨色浓淡适宜。
苏赢月指尖轻颤一下,这样的字,像极了他那个人,温润却又疏离。
烛花摇晃。
苏赢月抬眼,见烛长过寸,当即起身去剪,剪完烛花,用红纸包好,这才回到梳妆台前。
阴阳爻动镜月合,
天命难违仍话诺。
从今与卿共朝暮,
各守心灯对星河。
她看完纸上的内容,呼吸蓦地一滞,脑内更是空白一瞬。
苏赢月属实未想到,沈镜夷竟然用御赐之纸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