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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民百姓谋安宁。”
是的,她能。他们从不知,女子本就不该被囿于闺阁,家国天下事也只非男子事。
但可笑的是,当允许女子行男职,见到的不是广阔天地,而是大大的祭坛。
苏赢月心湖泛着层层涟漪,眼神恍惚看向外祖父。
只见其垂在身侧的左手悄然舒展——中指叠上食指,向下微点,恰是他们祖孙对弈时落子的手势。
又见外祖又缓缓将掌心朝上摊开,五指舒展,最后收拢成拳抵在心口,这是幼时教导她,常做的“从心而择”的手势。
老人灰白的眉毛微微扬起,慈祥的眼睛里盛着三分期许,三分鼓励,四分担忧。
在他的目光下,苏赢月心中酸楚散了一半。
再看沈镜夷,他腰背挺直如松,眉目沉静如水,看不出什么。
可当他抬眸与她对视的一瞬间,她分明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歉意。
苏赢月睫毛颤了一下,眼眸透出几分释然。
罢了,圣命难违,抗旨只会招来灾祸,连累外祖。
若嫁人就能让汴京地安,为百姓求福祉,这桩姻缘就还算不错。
嫁与沈镜夷,确比嫁给纨绔之流强。
沈镜夷其人,她今日虽是第一次见,但早已有耳闻——此人在京中风评甚佳。
沈镜夷,字鉴清,17岁便童子科中第,去岁更是破获妖僧谋逆、漕运白银两大要案,自此官家对其青睐有加,赐金纹御仙花袋,并擢升为权发遣提点刑狱司公事,掌管京东路刑狱,今不过年21,是当朝最年轻的刑狱官。
苏赢月在心中思量一番后,伏身而拜:“臣女愿从圣意。”她顿了顿,声音轻柔且坚定:“惟乞婚后仍侍奉外祖汤药——老人家近年咳血之症愈重,身边离不得人。”
殿中霎时一静。
官家笑问:“沈卿意下如何?”
沈镜夷再次叩首:“臣寓所狭小,本就不便,若盟恩准,臣愿暂居毕宅偏院。”
“好!”官家展颜。
檐角雪片簌簌而下。
苏赢月扶着外祖父踏下石阶,忽觉青色衣角掠过身侧——沈镜夷恪守礼节站在一步之外,恰好在宫灯映照的明暗交界处。
他施礼道:“明日下官命人携雁礼登门。”他腰间金纹御仙花袋的流苏纹丝不动,分寸拿捏的极好,“只是仓促之间,恐礼数不周。”
毕士安捋须颔首:“无妨,倒是委屈沈提刑婚后暂居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