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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化装置最后一丝微光熄灭的瞬间，生活区陷入了近乎绝对的黑暗，只有能源监控屏上那5%的刺眼红光，如同垂死心脏的最后搏动，徒劳地映照着绝望。
柴油发电机的嗡鸣也变得更加低沉、断续，仿佛随时会咽下最后一口气。
然而，这令人窒息的黑暗并未持续太久。
一股温和、稳定、带着淡淡幽蓝光晕的能量波动，自躺在地上的张大山体内散发出来，如同黑暗中悄然绽放的夜光花，驱散了部分浓稠的黑暗，也照亮了林默和赵小雨写满震惊与难以置信的脸。
张大山躺在地上，胸膛的起伏依旧沉重，但不再是之前那种痛苦的痉挛，而是带着一种力竭后的平稳。
他那条异变的右腿，在幽微的光芒下呈现出奇特的灰蓝色玉石化质感，皮肤下原本狰狞的灰绿色脉络如同被封印的浮雕，深深嵌入其中，不再有任何活性搏动。
一股沉重、稳固、仿佛与大地相连的力量感，正从那条腿隐隐散发出来。
他尝试着动了动那条腿。
动作有些僵硬、迟滞，仿佛在拖动一根沉重的石柱，但确实在他的意志控制下完成了屈伸。
没有预想中蚀骨钻心的疼痛，只有一种陌生的、充满力量的酸胀感。
“……真……真他娘的……”
张大山看着自己这条变得陌生无比的腿，声音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这玩意……现在算是个啥？”
林默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快步上前，蹲在张大山身边，强光手电的光柱（他之前关闭以节省电力）再次亮起，仔细检查那条腿。
手指触碰上去，触感冰冷而坚硬，确实如同触摸某种致密的矿石，但又隐约能感受到其内部蕴含的、温和流动的能量。
“感觉怎么样？除了僵硬，有其他不适吗？意识清醒吗？”
林默的问题快速而冷静，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张大山的瞳孔和面部表情。
“死不了……脑子也清楚。”
张大山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个惯常的、混不吝的笑容，却因为虚弱和脸上的污血显得有些狰狞，“就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浑身跟散了架一样……这腿，沉得很，不听使唤，但……不疼了。”
他顿了顿，眼神有些奇异，“而且……好像能感觉到……地底下那大块头（指主晶簇）……还在那儿……呼哧带喘的，不太高兴？”
【地脉感知】
